行政化、社会化活动对科研工作的干扰日益显著,要同时保障科学家的学术自由和科研时间,排除名利扰动、解除后顾之忧是关键。PaperisOk论文查重网提供知网查重检测系统服务,所有论文查重系统均来之官网检测,查重报告均支持验证真伪!不论您学习哪个专业,写作什么类型的论文,只要您有文本相似度检测的需求,知网查重检测系统总有一个版本适合您。
河南大学老师常萍日前登上了人民日报官方微信的头条,被称为“口碑教授”,她为本科生讲了32年古代文学,任教期间不出书、不发论文、不申报职称,只专注教学。直到2015年10月退休,仍是大学讲师职称。
1月7日,河南大学专门为常萍举行了特别的聘任仪式,返聘其为副教授并颁发证书。
在高校,讲师和教授的工资差距是很大的,而常萍却说:“讲师和教授的工资差距多少,我到现在也不知道,我也没有打听过。我不在乎这个。”因为晋升高级职称是一定要有论文和专著的,专注教学的常萍,到现在连一篇论文也不肯写。
常萍的备受追捧,是对高校中流行的“论文情结”的冲击。我国高校在评价教师时,盛行“唯论文论”,这种体制的影响下,论文买卖交易猖獗。早在2009年,有研究就指出,我国存在10亿元的论文交易市场,且这一数据正逐年攀升。
1月13日,国务院办公厅印发《关于优化学术环境的指导意见》(以下简称《意见》),强调科技工作者不准以形式抄袭盗用他人的论文等科研成果,不准利用中介机构代写或变相代写论文,或通过金钱交易在国内外刊物上发表论文等。
学术去行政化
“尽管我国科技体制改革和科技创新取得了重要成就,但学术环境不优仍是制约科学家创造活力、阻碍我国创新能力提升的突出问题。”中国科协党组书记尚勇表示。
《意见》正是针对“目前存在的学术生态滞后、科学研究自律规范不足、学术不端行为时有发生、学术活动受外部干预过多、学术评价体系和导向机制不完善等问题”而进行的“啃骨头”、“除顽疾”之举。
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认为,这次《意见》提到,要完善科研机构学术道德和学风监督机制,实行严格的科研信用制度,建立学术诚信档案,加大对学术不端行为的查处力度,将严重学术不端行为向社会公布。
然而,在当下,期刊论文发表数量是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学术政绩,论文造假、买卖论文都服务于政绩目标,高校和科研机构在处理论文造假时,有时还扮演保护伞的角色。包括是否启动对学术不端的调查、调查之后怎么处理,都由行政部门说了算。
在高校内,号称学术高权力机构的学术委员会的位置十分尴尬,有的只是摆设和工具。前不久新修订的《高等教育法》专门提到高校学术委员会建设,但在目前行政治校的环境中,学术委员会能发挥多大作用,并不明朗。
只有推进学术去行政化,实行学术自治,才能让学术尊严和学术道德回归,进而遏制论文买卖交易的蔓延。具体说来,我国对学者的评价应该实行学术同行评价,不应该由行政部门制定指标,再由行政部门来考核。要通过学术共同体的建设,消除学术利益共同体。在学术同行评价中,会按学术原则和标准对学者的能力和贡献进行评价,像对论文,不会就看论文是否发表、发表在哪一个期刊,而会认真阅读论文,看其本身的价值,这才会引导大家把精力投向认认真真的学术研究,而不是炮制论文。
对于是否有必要依靠法律手段抵制学术不端行为,上海交通大学教授李侠认为必须做到谨慎与克制。“法律是后的手段,对于学术的不端行为的处理,还应该以帮助和教育为主。”
“如果所有问题都用法律来解决,会让很多人走向社会的对立面,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。”李侠认为,即便是需要运用法律手段,也一定要有所区别。“对于那些对公共领域带来重大伤害的行为可以入刑,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这样的处罚显然是过重了。”
“六分之五”的科研时间
34岁的中国科学院副研究员杨波调侃说:“在科教界,有句话流传颇广:科研人员不是在参加评审,就是在参加评审的路上。”科学家的时间都去哪儿了?有人回答:“三分之一跑项目,三分之一开会,剩下三分之一搞科研。”这并非戏言。不少科学家们一直在呼吁:“把时间还给我们。”
“现在评奖、跑项目占用了科研人员很多时间,往往一个项目跑半年,不跑就没有奖没有项目,就没有成果,就评不上职称。要是申报国家奖,跑的时间更长。”全国政协委员、中科院院士姚檀栋说。
中科院、中国科协和九三学社近年来的调查均表明:大部分科学家真正用于科研的时间不足三分之一,他们的时间和精力陷入各类不必要的事务中。
科学家忙于跑项目和开会,一方面缘于行政干预过多、学术评价体系和导向机制不完善,科技资源分配不公等问题日益凸显;另一方面,也有少数科研人员受名利诱惑,热衷搞经费、发论文,或者奔波于各种评审会,无法专注学术研究。
对此,根据《意见》明确规定,允许科学家采用弹性工作方式从事科学研究,确保用于科研和学术的时间不少于工作时间的六分之五。这个提法早源于1961年中共中央批准的《关于自然科学研究机构当前工作的若干意见》。此次《意见》重提这个确切的数字,意在减少行政化、社会化活动对科研工作的干扰,给科学家更多的科研时间,使他们能够解除后顾之忧、专心学术研究。
“如果规定过于笼统化,则相当于没有要求,因此我们旗帜鲜明地重提‘六分之五’。”尚勇说。确保科学家不少于“六分之五”的科研时间,必须改革现有科研管理体制机制,健全激励创新的学术评价体系和导向机制,不以行政决策代替学术决策。优化科研管理流程,避免让科技工作者陷入各类不必要的检查论证评估等事务中,营造风清气正的学术环境。
中科院院士、中科院动物所研究员周琪说:“对于真正的科学家而言,是不会在乎所谓的‘上班时间’的。科学家遵从的是科研的固有周期。”为了保证研究水平,周琪每天的工作时间都不低于12小时。
周琪认为,值得剖析的核心问题在于,对那些难以“达标”的科研人员来说,时间都去哪儿了。专家认为,行政化、社会化活动对科研工作的干扰日益显著,要同时保障科学家的学术自由和科研时间,排除名利扰动、解除后顾之忧是关键。
作者:刘燕交
来源:民生周刊 2016年2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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